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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2/17 19:14:00

一碗炒米里的年味(毛庆明)

作者:毛庆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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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故乡在长江岸边的安徽省安庆市,记忆中故乡的年红火热闹,而这热热闹闹过大年的序幕,一定是从炒炒米开始的。

人们把山间清新的竹子砍下来,剖成细细的篾条,截成筷子那么长的一束,一端紧紧捆扎在一起,中间插入细竹手柄,做成一个炒米帚。炒炒米的时候,炒米在篾条的缝隙中游动,均匀受热的同时,竹子的清香随着温度的升高渗入米粒,和谷香融合在了一起。

炒米帚的使用率不高,所以不是每家必备,一般是一条巷子里有一家买了,其他家要用的时候就去借,当然还的时候,必定要用蓝花小碗装一碗炒米,作为答谢。炒米帚在每年的腊月使用率最高,过了腊月,家里就把炒米帚洗净晾干,用细麻绳悬挂在房梁之上,待来年腊月再启用。

做炒米的米是头一天晚上就洗净泡好了的。最好选用黏性大、糖分高的糯米,但是糯米价格也高,一般人家都用性价比更合适的粳米。粳米泡发要适度,泡得不够,炒出来的炒米是僵硬的,泡过头了,炒出来的米粒会碎。

一大早,母亲就吩咐我烧柴火灶,这是我最喜欢做的差事。我用陈年的作业本做引子,两三把纸就能将大锅灶烧得旺旺的,灶里的松树枝燃烧时噼啪作响。添柴的间隙,我将散落在灶口的松针弯成一个个心形,用剩饭粒粘在旧作业纸上,再把一页页粘好心形花边的作业纸贴在灶台上,挡住因年久失修露出来的红砖。每每这时,母亲总是一边快速搅动手中的炒米帚,一边大声呵斥我赶紧再添把火。

母亲用炒米帚末稍沾一点菜籽油,再用蓝边碗装一碗泡好的米,倒进锅里,用炒米帚不停地搅拌,让炒米受热均匀,待米粒的颜色变成金黄,母亲迅速盛起出锅,我把炒米均匀摊开在筲箕上,让热量散去,以免炒米变焦。

我和姐姐将摊凉的炒米放进青瓷坛子里,坛子盖好,再用纸扎紧。母亲将香气扑鼻的瓦罐肉汤端上桌,再给每人盛上一碗炒米。庭院里,父亲亲手种下的蜡梅在寒风中开放,院墙外的巷子里,邻家的孩子放的鞭炮在青石板上炸响。

季羡林先生说:“年,像淡烟,又像远山的晴岚,我们握不着,也看不到。当它走来的时候,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一拂,我们就知道,年来了。”儿时的我,如果读到这句话,一定会不知天高地厚地和老先生杠一杠。因为年就是我们的人生大典,一年天,我们总要穿一穿新衣,吃一吃大餐,总要开开心心地笑一笑。对于我们来说,年就是母亲做的新布鞋,是大竹筐里的水磨年糕,是青花大碗里堆成山的炸圆子,是青瓷坛子里酥脆的炒米。

(作者系安徽省马鞍山市市民)

责任编辑:贾勤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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