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hjnbcbe - 2023/11/11 19:44:00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别样风味——容城穆家台的结炒米文/老木这几年，监利县容城镇，其规模大大的扩展了。江城路宽敞明亮，交通路车水马龙。但你只要到县城的一些街巷去转转，时不时会听到一些农民大嫂的叫卖声：“卖炒米哟，卖炒米哟，穆家台的结炒米哟！”她们挑着担子，走街串巷，不停地叫卖着。她们将重音放在“穆家台”与“结炒米”上，叫卖得理直气壮，叫卖得那么有底气。偶尔一问，这些村妇，有穆家台的，也有穆家台周边什么刘家台、王家墩的嫂子媳妇们，无一例外，打的都是“穆家台结炒米”的牌子。找朋友一问，才知道这穆家台，地处容城镇城西村，历来以出产结炒米而闻名于容城镇城里乡间。我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，对于炒米，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。至今，我还记得，家乡在每年腊月间，那喜庆的年味，是伴随着杵糍粑、打豆腐，炸炒米而越来越浓的。炒米，我们乡间叫做“泡茶”，分阴米泡茶与粘米（粳米）泡茶两类。阴米泡茶的用料为糯米，粘米泡茶的用料为粳米。两种泡茶，都是先将米淘净衬涨后，上甑以猛火蒸之。待到甑上如雾的热气，飘散着稻米的香味，弥漫了整个厨房之后，就成了半生半熟的“汽米”。便有后生“啊嗬”一声，提起木甑，将“汽米”倒扣在早已准备好的簸箕内。有女人将其摊开，打散。此后的时间，日日将其晾晒。直到晾晒得干硬异常，成了“泡茶米”。而将泡茶米炸成泡茶，我们那里叫做“炸辣锅”。就是将倒入大锅里的细沙加热后，倒入一小碗泡茶米，用笤帚苗子扎成的笤帚把，不断地炒动，受热后的泡炒米，迅速地膨胀，爆成泡茶，便用细铁丝做成的漏子，急急地撮起，筛去其中的细沙，就成了泡茶，亦即通常所说的炒米了。如今城市的超市商场，琳琅满目的货架上，也少不了袋装的炒米。但买回家去，打开包装一看，就知道那是机制膨化的炒米，又白又泡，颗粒肥大。却丝毫没有家乡炒米的那种香味。更不用说，等你入口一尝，还不及咀嚼，就化为乌有了。那么，这穆家台的结炒米，肯定是比超市商场里卖的炒米强得多了。但是不是比我们家乡的炒米还高出一筹呢？我连忙打电话问一个朋友，他回答说：“你真是孤陋寡闻咧，这穆家台的结炒米，早已风吹杨花，名声在外了！不信，你买点尝尝！”带着几分怀疑与好奇，那天，我在街巷里买了一袋子穆家台的结炒米，带回家去，抓起一把，放入口中，嘿，这穆家台的结炒米，确实是不一般哪！结而不硬，酥而不泡，脆而不焦，夹杂着一丝丝麻油香，一丝丝淡淡的咸味，嚼上几嚼，又生生嚼出一丝丝淡淡的甜味。我欣喜异常，将自己的感受打电话告诉那位朋友。哪知他说：“才开个头儿咧，你将穆家台的结炒米撒上两把，撒在面汤、豆皮子汤或鱼肉汤上试试看，那才更有滋味咧！”依照朋友的指点，我如法炮制，下午下了一碗面条，赶忙将这结炒米撒了一捧在面汤上。那颗颗结炒米，如粒粒小珍珠，光彩晶莹，久久悬浮在面汤上。我双手捧碗，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。入口的结炒米，减去了几分硬脆，增添了几分香酥，清脆爽口，芳香四溢，水泡不软，余味悠长。捞面条中伴随着结炒米，那真是妙不可言啊！第二天，应那位朋友之约，去品尝他夫人的羊肉鲫鱼汤下结炒米。真是如监利一位文人所写“米带鲜汤味，汤带炒米香”，那自然又是一种言说不尽的味道。我便问：“这结炒米是如何做成的，为什么有这么好吃的味道哪？”容城穆家台的结炒米朋友将羊肉鲫鱼汤喝完后，还用筷子将粘在碗中的结炒米，一粒不剩，全部扒入口里，“嗨”地回味一番，才用餐巾纸揩了揩嘴巴，回答我的问话：“跟你说吧，我有个姨奶奶就是穆家台的人，但每次我问她这话，她只说结炒米是用糯米作原料做成的。她说，穆家台的结炒米的手艺，是有秘方的。其制作工艺，在宗族内也是严格保密，历年来是传男不传女、只传儿子媳妇不传女儿女婿。——她哪里会告诉别人那秘方哟！”朋友余兴未尽，继续说：“你晓得吧？如今容城镇的一些餐馆里，都有结炒米泡面汤泡豆皮子、及结炒米下鱼肉汤这道美味佳肴了。还有呢，凡是从容城镇出去打拼的人们，北京上海武汉深圳，每次回家探亲过节，返回时总不会忘了带上几包穆家台的结炒米走咧！——尝的不仅仅是穆家台结炒米独有的味道，还有一种监利老乡的难解的乡情啊！”朋友在那里大发感慨，而我却陷入了另一种思索。我想：穆家台的乡亲们，恳请你们献出秘方，申请专利，办成企业，扩大生产。否则，穆家台少了一项致富的门路还是小事，等这穆家台的结炒米失传了，既对不住先人，也有愧于后代。那才太可惜了！